《曹风·候人》官多于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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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曹风·候人》官多于民

周武王封他弟弟姬振铎于曹国,疆土在今山东西南部,建都于今定陶西北。今存《曹风》四篇,第二篇为《候人》:

彼候人兮,何(荷)戈与祋(殳)。彼其之子,三百赤芾。

维鹈在梁,不濡其翼。彼其之子,不称其服。

……

荟兮蔚兮,南山朝隮。婉兮娈兮,季女斯饥。

候人是道路上迎送宾客的官吏,总数有一百多人,除少数低级官员外,都属普通兵卒,所以肩上负荷着戈和殳的兵器。

彼其之子,指朝廷上平庸而享厚禄的人,都有红色牛皮制的蔽膝,曹是小国,赤芾的人数多至三百个。红色的蔽膝是大官所用,小官用青黑色。“蔽膝”为护膝的围裙,供跪拜时用。

鹈鹕是水鸟,食鱼,却用不着将翅膀沾水便能过日子,这种人,实在不配穿那样服饰。

第四章写候人值勤到天明,望着浓密的朝云从南山升起,想起自己娇美可爱的小女儿还在挨饿。

《曹风·候人》官多于民

前人说,这诗是讽刺曹共公亲小人,远君子,并引僖负羁故事为证。

据《左传》僖公二十三年及《国语·晋语》,晋公子重耳(即晋文公)流亡在外,由齐国到达曹国时,曹共公闻悉他是“骈胁”,即肋骨相连如一骨,等到重耳洗澡,便从帘子外面窥望。身为国君,而好奇如此,其人可知。

曹国大夫僖负羁的妻子说:“我看晋公子和他随从者都很贤能,回到晋国,一定能得志,到那时如果声讨无礼的国家,曹国是第一个,您何不趁早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呢?”僖负羁便向重耳送一盘食品,里面藏着玉璧。重耳接受食品,退还玉璧。

僖负羁又向曹共公进言,要他对晋公子厚加礼遇,共公说:“诸侯的出亡公子很多,哪个不停留这里?出亡的人本身便是无礼,我怎能尽礼?”僖负羁又用不礼宾不怜穷的道理告诫共公,共公仍不听从。

过了五年,晋军攻入曹国,责备曹人不任用僖负羁,“而乘轩者三百人也”。轩是曲辕有幡的车子,为卿大夫及诸侯夫人所乘,曹国却有三百人乘轩,这些人并无品德,所以要他们讲出功绩来。又下令不准进入僖负羁家中,赦免他的族人,以此报答旧谊。这却使紧随文公出亡的魏犫、颠颉发怒了,说:“不为从亡有功的人打算,还说得上什么报答?”意思是,文公忘记了他们两人,只记得小恩小惠,便放火烧了僖负羁之家。

此诗中的“三百赤芾”和《左传》的“乘轩者三百人”相符合,原诗不一定专咏晋侯破曹事,但讽刺曹共公时国小俗奢,官多于民,名器枉滥,官又无德无能的腐败现象,当是事实。共公身边的小人,大概是一些暴发户。

到了公元前487年,曹国被宋国灭亡,事前又有一段离奇的故事。

起初,曹国有人梦见一批人站在国社(祭土神的地方)墙外,商量灭亡曹国。始祖曹叔振铎请求等一下公孙疆出来,大家答应了。到次晨梦醒寻找,曹国没有此人。这个做梦的人告诫他儿子说:“我死后,你听到公孙疆执政,必须离开曹国。”后来曹伯阳即位,喜欢打猎,曹国边境上居然有一个公孙疆,也喜欢射鸟,便拿一只白雁献给曹伯阳,而且陈述些射猎之事,深得曹伯阳的赏识,还以国之大事相咨询,任以司城(六卿之一)之职,做梦人的儿子便离开曹国。

公孙疆向曹伯阳讲说称霸之道,曹伯阳即背弃晋国而侵犯宋国。宋人伐之,晋国不来救援。

宋景公攻打曹国后,本想回去,宋大夫褚师子肥,居于行军之尾部,曹国人辱骂他,他便停下不走,全军只得等待褚师子肥。宋景公闻而大怒,就回兵灭了曹国,杀死了曹伯阳和公孙疆。公孙疆原是边境上会射鸟的人,却以射技为曹伯阳所宠任,也便是以嬖臣、幸臣成为赤芾阶层的权贵。曹国是小国,却想称霸,最后国灭君死。曹国人做梦的事,固然神怪不可信,但说明曹国不乏远见的人,类似公孙疆那样的新贵正在相继出现,这些人当了权,曹国必不安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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