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妻美妾,香闺大动春情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2-18 16:06

贤妻美妾,香闺大动春情

贤妻美妾,香闺大动春情

上林苑的桃花迎着朝阳开得正绚烂,深闺里美丽的女子心中涌动着春情。井栏边的桃花仿佛她红润的面色,屋檐下的新柳仿佛她细腻的腰身。她在花间徘徊,看那飞来飞去的彩蝶;在树荫下乘凉,听那黄莺曲曲动人的歌唱。何必站在远远的林下询问呢?她的风流早就远近闻名,无人不知。美景配美人,春色动春情。如此的香艳、风流,的确是唐代女子的第一首绝唱。而这首诗也正是出自大唐第一夫人长孙皇后之手。

上苑桃花朝日明,兰闺艳妾动春情。

井上新桃偷面色,檐边嫩柳学身轻。

花中来去看舞蝶,树上长短听啼莺。

林下何须远借问,出众风流旧有名。

长孙皇后《春游曲》

贤妻美妾,香闺大动春情

在历史的叙述中,长孙皇后端庄贤淑、勤俭公正,为唐代后宫的表率,也深得太宗的信任。她善良、高贵、优雅,不但是唐朝女子们争相效仿的对象,也是现代社会知性女子的典范。如此德高望重之人,在想象中应该是正襟危坐、不苟言笑才对。惟其如此,方能震慑三宫六院,母仪天下,立德、立言、立行。而“兰闺动春情”,放在任何一个朝代,这都是勾引皇帝的“妖言”,必定要被世俗扣上“惑主”、“狐媚”的罪名。假如不是《全唐诗》作证,恐怕没人相信如此香艳的情诗竟然是堂堂一国皇后所作。

所幸的是,没有轻视,没有谴责,没有假托他名,长孙皇后的闺情鲜艳地刻在了历史的粉板上,供后人品评、瞻仰。大唐以开放的襟怀和气度,包容了年轻皇后的一腔春情;没有辜负长孙皇后作为至尊红颜的妩媚,也见证了大唐的奔放。

身为开国皇后,人们赞颂她以母性的温柔软化了太宗的杀气,几次挽救了名臣们的性命,她以自己的端庄、包容、贤淑,成为当之无愧的一代名后。但这些评判多为历史的功绩,却忽略了作为女人的感情。春色荡漾着春意,春光弥漫着春情,虽然贵为皇后,但她仍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,渴望着爱,也奉献着爱。试想,如果她只是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感情,从不懂流露和表达,太宗那样风流倜傥、阅人无数的皇帝,恐怕也不会那么多年一直深爱着她。

长孙嫁给李世民的时候年仅13岁,去世的时候也不过只有36岁。她以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默默地陪伴着自己的丈夫。有一次,李世民身中剧毒,她便握着一包毒药,日夜服侍心爱的男人,也随时准备随他而去。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,必然会赢得男人的爱情与尊重。所以,长孙皇后去世的时候,太宗痛不欲生,每每想到她便涕泪横流。李世民一生身经百战,玄武门一剑封喉,将哥哥斩于马前,丝毫不见动情,却在长孙皇后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。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。”长孙的好也许只有他才能明白吧。“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是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”,在唐太宗夫妇身上,这句话得到了充分的验证。

有人说,“结束爱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新的爱情”。也许是太欣赏前妻的才德,在长孙皇后去世两年后,李世民才开启了自己的又一段旷世绝恋。这段爱情的女主角便是大名鼎鼎的湖州才女——徐惠。

徐惠四五岁便熟读四书五经,8岁作诗《拟小山篇》歌咏屈原的高洁,并由此扬名:“仰幽岩而流盼,抚桂枝以凝想。想千龄兮此遇,荃何为兮独往。”唐太宗爱惜才俊,一道圣旨翻山越岭来到湖州,年仅11岁的徐惠就这样被召进宫门,封为才人。徐惠钟灵毓秀、天资聪颖,而且勤勉好学、温柔可人,深得太宗的喜欢。

据说,有一次太宗下旨召见徐惠妃,结果左等右等,千呼万唤就是不见踪影。太宗非常生气,正要发火的时候却忽然来了——但来的不是徐惠妃,而是徐惠妃写的一首诗:

朝来临镜台,妆罢暂徘徊。千金始一笑,一召讵能来?

徐惠《进太宗》

太宗看完此诗之后,不仅没有大怒,反而哈哈大笑。原来,徐惠的诗上说,“从早上开始,我就整理妆容,为了迎接陛下。但是等了很久你都不来,急得我在屋子里团团转。古人说千金才能博佳人一笑,现在怎么能你一下诏我就来呢?”这当然是徐惠和唐太宗开的一个玩笑。“女为悦己者容”,明明早上起来就梳妆等候心上人,终于等到花谢了他来了,自己却偏偏闹别扭,还嗔怪“你让我等了这么久”。这实在是恋爱花语,必得解花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情味。

古代社会很讲究“夫妻有别”,太宗身为一国之君,后宫佳丽既为夫妻,也是君臣。换作别人的话,此诗一出,若太宗震怒,说不定从此打入冷宫,让你永远再没机会见朕。但徐惠能够毫不顾忌地开此玩笑,足见二人的感情绝非一般。唐代李端有诗云,“欲得周郎顾,时时误拂弦”。很多时候,恋爱中的女子总是喜欢耍些小手段,有时欲擒故纵,还会说些心口不一的情话,这就需要两个人细心体会,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情与趣。

好在太宗和徐惠都是绝顶聪明之人,自然能够读懂这份亲昵里的情思。

太宗喜欢徐惠的聪明可人,娇俏活泼;徐惠也崇拜太宗的英明神武、文采斐然,二人世界里“只有情,没有理”;所以才能彼此拖出自己的一腔真诚。也因为两人感情太好,太宗死后,徐惠妃相思成灾并拒绝吃药,第二年也追随太宗而去,年仅24岁。曾经有人说: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的人是幸运的。”如此说来,徐惠爱得死去活来,并追随爱情而去,也算是一种幸福吧!

作为千古名帝,太宗开创了“贞观之治”,太平盛世的繁荣为他赢得了无比的荣耀。然而作为一个男人,这似乎并不够。在那些冗长的卷宗中抬起头,他也愿意体会家庭的甜蜜和幸福,静默长孙皇后的温柔如水,也欣赏徐惠贤妃的笑靥如花。一个是默契、恩爱的贤妻;一个是调皮、乖巧的美妾,犹如太宗人生中的白玫瑰与红玫瑰。得此妻妾,造就出两段同生共死的绝世恋情,总算不枉此生。

而作为大唐的开国红颜,长孙和徐惠也丝毫没有辱没大唐的风韵。她们热烈而坦荡,名利和地位都不是束缚她们的缰绳。她们和世间普通女子没什么区别,会笑会哭,会撒娇会动情。比起那些深锁宫门、利欲熏心的女子,她们活得是如此真诚。也许正是这份率直、情思与才华,得以令她们在佳丽三千中脱颖而出,赢得属于自己的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