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修《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》赏析-宋代关于韵里风光的古诗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4-15 09:20

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原文

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

欧阳修

轻舟短棹西湖好,绿水逶迤。

芳草长堤。

隐隐笙歌处处随。

无风水面琉璃滑,不觉船移。

微动涟漪。

惊起沙禽掠岸飞。

画船载酒西湖好,急管繁弦。

玉盏催传。

稳泛平波任醉眠。

行云却在行舟下,空水澄鲜。

俯仰留连。

疑是湖中别有天。

群芳过后西湖好,狼藉残红。

飞絮濛濛。

垂柳阑干尽日风。

笙歌散尽游人去,始觉春空。

垂下帘栊。

双燕归来细雨中。

天容水色西湖好,云物俱鲜。

鸥鹭闲眠。

应惯寻常听管弦。

风清月白偏宜夜,一片琼田。

谁羡骖鸾?人在舟中便是仙。

欧阳修《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》赏析-宋代关于韵里风光的古诗

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赏析

宋代著名词人欧阳修,晚年退居颍州时一气写了十首组词《采桑子》。正如词人在组词前边的《西湖念语》中所写:“清风明月,幸属于闲人。并游或结于良朋,乘兴有时而独往……曲水临流,自可一觞而一咏。”而这里所选,则是尤为脍炙人口的四首。

“轻舟短棹”一阕,泛写西湖荡舟、寻幽探胜之所见,词人在每个名词之后配以动词或形容词,如“西湖好”“绿水逶迤”“笙歌处处随”“琉璃滑”“觉船移”“掠岸飞”等,始终使全词处于一种动感之中,勾画出一幅生动的盎然春意图。“画船载酒”一阕,着重描写湖上畅饮时的特殊情景与醉酒状态,而歇拍的“疑是湖中别有天”,则惟妙惟肖地表现了饮酒者不知湖在天上或是天在湖中的“错乱”神态。“群芳过后”一阕,一反常规地特意描写“狼藉残红,飞絮濛濛”“笙歌散尽游人去”“双燕归来细雨中”的微妙感受和不易为人觉察的情绪波澜,给读者留下很大的回味余地。如果说以上三阕都是词人对于白天动态西湖的精彩描写的话,而“天容水色”一阕,则对于夜晚静态西湖也进行了非常动人的表现:上片偏重从“应惯寻常听管弦”中衬出“鸥鹭闲眠”,人与自然是如此协调地生活在一起;下片则侧重从“一片琼田”中推出“人在舟中便是仙”,使游人那已经十分厌倦、疲累的身心得以自由、快活与逍遥,真可谓“不虚此行”矣!

欧阳修《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》赏析-宋代关于韵里风光的古诗

采桑子·轻舟短棹西湖好作者简介

欧阳修

欧阳修(1007—1072),字永叔,自号醉翁,又号六一居士,庐陵(今江西吉安)人。四岁而孤,母郑氏,亲自教学,因家贫,便以荻画地学书,从他的《泷冈阡表》中就可以看到他对母亲的深挚感情。曾举进士。开封府尹范仲淹以言事被贬,廷臣多予声援,司谏高若讷却以为应当落职,欧阳修致书责之,若讷将书上报,于是谪为夷陵县令。至浔阳琵琶亭,乃翻用韩愈“我今罪重无归望,直去长安路八千”(《武关西逢配流吐蕃》)句意而有“今日始知予罪大,夷陵此去更三千”之咏。后范仲淹经略陕西,欲聘之入幕,他笑说:“吾论范公,岂以为利哉?同其退不同其进可也。”辞不就(苏辙《神道碑》)。庆历五年(1045),又谪滁州,遂以逐臣而为名太守。在峰回路转、泉香酒洌的山城里,曾经写了一些流连光景的小诗和《醉翁亭记》等散文。后知嘉祐二年(1057)贡举时,文士如曾巩、苏轼、苏辙都在这一年登第,《宋史》本传说他“奖引后进,如恐不及,赏识之下,率为闻人”。以太子少师致仕。

他不但诗词文都擅长,还有史学及考古等学术上的成就;他的《六一诗话》是第一部用“诗话”的名义论诗之作。陈衍在《宋诗精华录》中亦照唐诗分初盛中晚之例,将苏舜钦、梅尧臣、欧阳修等列在“初宋”,并把三人比为初唐的陈、杜、沈、宋。由于他们的努力实践,宋诗的面目确实为之一变。但苏、梅名位不大,欧则位高望重,晚年又作《诗话》,所以在宋诗革新运动中作用和影响亦特大。

他很推崇韩愈,邵博《闻见后录》卷十八有“永叔自要作韩退之”的话,苏轼还说欧阳修是宋朝的韩愈,但欧诗却无韩诗的盘空硬语之偏,而有平易流畅的好处。比起梅尧臣来,又多了一分丰润,虽以气格为主,尚不至骨多于肉;比起西昆体来,却没有浓妆艳抹的贵妇习气。然而韩愈的以文为诗的缺点,在欧诗的创作上同样存在,形象的力量常常被议论所削弱,例如他的《再和明妃曲》的“耳目所及尚如此,万里安能制夷狄?汉计诚已拙,女色难自夸”云云,就等于在写昭君出塞的策论,谢榛《四溟诗话》卷三就讥为“书生讲章”。又如《飞盖桥望月》的“乃于其两间”“矧夫人之灵”“而我于此时”等句,贺裳《载酒园诗话》亦说“便开后人无数恶习”,是诗道一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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