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月下笛·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》原文,(宋)张炎作品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2-29 21:54

张炎《月下笛·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》词作原文

月下笛

张炎

孤游万竹山中,闲门落叶,愁思黯然,因动《黍离》之感。

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。

万里孤云,清游渐远,故人何处。

寒窗梦里,犹记经行旧时路。

连昌约略无多柳,第一是、难听夜雨。

漫惊回凄悄,相看烛影,拥衾谁语。

张绪,归何暮。

半零落依依,断桥鸥鹭。

天涯倦旅,此时心事良苦。

只愁重洒西州泪,问杜曲人家在否。

恐翠袖、正天寒,犹倚梅花那树。

《月下笛·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》原文,(宋)张炎作品

张炎《月下笛·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》词作赏析

《月下笛》是“遗民”张炎抒发其遗民心态的一首词。南宋已亡,身怀家国之恨的张炎在甬东一带流寓。在孤游万竹山,幽清廖寂的环境并未使其淡忘。亡国之恨,反而愁思黯然。这首词的悲凉激楚,当为其心声之反映。

起调令人凄怆渺茫:“万里孤云”。“孤云”,是词人的化身。孤云在诗词里喻人蕴含了特定的感伤。

“清游渐远,故人何处。”漂泊的日子是那么凄凉,使人找不到方向。“故人何处?”这一声呼唤,将亡国之痛,身世之悲,一齐倾诉出来。日间无法排解,夜里还形于梦寐。

“寒窗梦里,犹记经行旧时路”。梦中时景“连昌约略无多柳,第一是、难听夜雨”。用连昌来指代南宋故宫,透出铜驼荆棘的意思。此时梦想中,宫中的柳树仿佛已衰残无几,非复当年意态。萧萧的夜雨。萧萧夜雨袭来,令人不堪忍受。不期然从梦中醒来,却是在异乡夜里。灯光摇曳中,谁能和我共话?心绪的悲凉令人凄然。

“张绪”,指词人以南齐张绪自况。以此比拟自己青年时的风度。但是而今的张绪也不像亡国前那样“风流可爱”,却是已衰落的蒲柳。“归何暮!迟暮之年还不能回乡呢?”半零落依依,断桥鸥鹭“。勾起作者无端心事。西湖断桥边的鸥鹭已零落过半,却是旧侣凋残,前盟难践。

随之一转“只愁重洒西州泪,问杜曲人家在否?”却是“西州泪”取不忍重经旧地之意。张炎的亡国破家之痛,远过羊昙生死知遇之悲。“杜曲”,指高门大族聚居的地方:“人家”,指张炎自己的家。据记载,张炎家世显耀,祖父时家境显赫。但元兵入临安后,祖父被杀家产被没。张炎心中留下了永远的创痛。家国之痛是忘不了的。煞尾又化用杜甫诗句,写道:“恐翠袖、正天寒,犹倚梅花那树。”

这是张炎艺术风格的代表作。在抒发亡国之悲时,运用了较为深刻和曲折的笔法。用典贴切、想象丰富、含蓄深厚,风格转为“清空”。以深邃的意境,而亡国之恨的痛烈心境楮墨内外。

《月下笛·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》原文,(宋)张炎作品

作者简介

张炎(1248-1319)字叔夏,号玉田,又号乐笑翁。张俊六世孙寓居临安(今浙江杭州)。宋亡时,年二十九,家产籍没,至以卖卜为生。至元二十七年(1290),曾北游大都,次年春后南归。晚年落魄纵游于金陵、苏杭一带。卒于元延祐四年后,年七十馀。

张炎工长短句,以春水词得名,人因号曰张春水。与周密、王沂孙为词友。袁桷、戴表元、仇远等与之交。词集名《山中白云词》。张炎于词幼承家学。其《词源》序曰:“昔在先人侍侧,闻杨守斋、毛敏仲、徐南溪诸公,商榷音律,尝知绪馀。”论词则专尊姜夔,尤主“清空”与“骚雅”之说。后世遂以“姜张”并称。戴表元《送张叔夏西游序》称其“饮酣气张,取平生所自为乐府词自歌之,噫呜宛抑,流丽清畅,不惟高情旷度,不可亵企,而一时听之,亦能令人忘去达穷得丧所在”。仇远《山中白云词序》曰:“读《山中白云词》,意度超玄,律吕协洽,不特可写青檀口,亦可被歌管荐清庙。方之古人,当与白石老仙相鼓吹。”清初浙派执柄词坛,张炎词集一再被翻刻,曾有“家白石而户玉田”之盛。常州词派继起,遂多有不满之辞。周济《介存斋论词杂著》云:“玉田近人所最尊奉,才情诣力亦不后诸人,终觉积谷作米,把缆放船,无开阔手段。然其清绝处,自不易到。”又《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》云:“玉田才本不高,专恃磨砻雕琢,装头作脚,处处妥当,后人翕然宗之。然如《南浦》之赋春水,《疏影》之赋梅影,逐韵凑成,毫无脉络,而户诵不已,真耳食也。其他宅句安章,偶出风致,乍见可喜,深味索然者,悉从沙汰。笔以行意也,不行须换笔。换笔不行,便须换意。玉田惟换笔不换意。”

《月下笛·时寓甬东积翠山舍》原文,(宋)张炎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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