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长亭怨·旧居有感》原文翻译赏析,(宋)张炎作品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5-02 00:35

长亭怨·旧居有感词作原文

长亭怨·旧居有感

张炎

望花外、小桥流水,门巷愔愔,玉箫声绝。

鹤去台空,佩环何处弄明月?

十年前事,愁千折、心情顿别。

露粉风香谁为主?

都成消歇。

凄咽。

晓窗分袂处,同把带鸳亲结。

江空岁晚,便忘了、尊前曾说。

恨西风不庇寒,便扫尽、一林残叶。

谢杨柳多情,还有绿阴时节。

【长亭怨·旧居有感译文】

这里曾经百花环绕,小桥流水。而如今门前的巷子衰败幽深,也没有了箫管音乐之声。亭台上的白鹤已不知去向,你佩戴着玉环,如今在哪里把赏明月?故居被籍没已经十年了,而今重游故地仍让人愁肠千结,心潮澎湃。昔日之花如今都已不复存在了。

这不由得让人凄楚抽咽。清晨与你在窗前分别,一起把鸳鸯带结成结。长江水空,岁月催人老,我至今仍没有忘怀。可恨西风暴虐,连寒蝉都不放过,还横扫林木,只留下一地残枝败叶。幸亏杨柳多情,还有重绿成荫的时节。

《长亭怨·旧居有感》原文翻译赏析,(宋)张炎作品

长亭怨·旧居有感词作赏析

赏析1

张炎出身贵族世家,其六世祖张俊是南宋初年的大将军,获封偱王,其祖父张濡是独松关守将。但在1276年元兵攻破临安时,张濡获罪被磔杀,随后张家被抄,家道中落。后来张炎于潦倒之际曾往燕赵之地谋官,无果,失意而归。此词即是词人在国破家亡十年后,重访故居时所作,其中暗寓了词人的此段遭遇。

上片重在描写故居。起首两句是对昔日繁盛时期故居的描写:百花环绕,生机勃勃;幽静清雅,颇具诗情画意。但随后“门巷”两句,即与前面形成强烈对比,极力渲染故居今日的衰败和清冷。随后,词人由景生情,开始诉说心中的凄楚。“鹤去台空”一句,再写故居的落寞,而“佩环”一句则化用杜甫“环佩空归月夜魂”的诗句,暗寓词人对亡妻的深切思念和哀悼。随后词人由“十年前事”追忆过去,写十年已过,今日旧地重游,愁肠百转。结尾两句,词人借昔日之花早已凋落感叹如今的“物是人非”。

下片重在抒情。“凄咽”二字承接上文,引发词人的无限伤感。“晓窗”两句,词人再忆与爱妻的生死诀别,而“江空岁晚”三句则详写当时的温情别语。“便忘了”是反语,实际上是强调词人会铭记终生。“恨西风”三句是词人发自内心的控诉和呼喊。此处的西风喻指蒙古统治者,他们在华夏大地上肆意蹂躏,如同“扫尽一林残叶”般残忍无情。词人用一“恨”字,充分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怨恨。接下来,词人以多情杨柳结束全篇,暗示自己今后漂泊无定,恐再难归来。

全词情真意切,句句含情,字字带泪,读之令人涕零如雨。

赏析2

本词暗含着张炎一生中最悲惨的一段遭遇。张炎出身贵族世家,其六世祖为南宋初年大将张俊。祖父张濡,为独松关守将时,部将误杀元史激怒元主,1276年3月,元兵破临安,张濡被处以“磔杀”,不久又被籍家。(据《元史。廉希贤传》)。从此,张炎遭遇灭顶之灾,家破国亡。

张炎故居在临安,是有名的“南湖”。本词即是其重游故地,回想往昔之词。上片起首两句“望花外、小桥流水”描摹其昔时盛景,但紧接两句“门巷愔愔,玉箫声绝”。词情一变写出此时箫绝门愔的寂寞景象。盛衰对比鲜明。“鹤去台空,佩环何处弄明日?”前句用“鹤去台空”的典故补充上文,后句又化用杜甫咏明妃诗“环佩空归月夜魂”诗句表达对自己的爱妻的深沉浩叹。“十年前事、愁千折,心情顿别”。写故居被籍没已有十年,而今重游故地仍愁肠千结,心情起伏。“露粉风香谁为主?都成消歇”,既写昔日之花,也借喻如花之人,如今已全都玉殒香消。上片以回忆故居为主,但句句抒发追忆往昔之情。

下片由回忆过去引到当前。“凄咽。晓窗分诀处,同把带鸳亲结。”描写与爱妻的生死诀别。“江空岸晚,便忘了、尊前曾说。”昔情昔人直到十年后的“江空岸晚”的今天,仍未能忘。“便忘了”一语实为反说。“恨西风不庇寒蝉,便扫尽一林残叶。”借比兴手法,写元朝统治者屠杀汉人的酷烈,使人顿生恻隐之心。此为此词的高潮之句。“谢杨柳多情,还有绿阴时节”。末两句说出江边故居的杨柳,随风起舞,依依不舍。依者由此想到杨柳还有逢春到夏,重绿成荫的季节,而浪迹离散的游子,却再也没有盛和重聚的机会,因而只能无可奈何了。

全词怀人感旧,情真意切,而表达又极为巧妙,词风婉转缠绵,而比兴的手法也使其更显其幽婉之情。本词是张炎描写旧居中的几首词中的一首,但本词以景叙事,以景抒情,清空之中见婉约蕴藉。因而邓廷桢说其词“返虚入浑,不啻嚼蕊吹香”。(《双砚斋随笔》)。读过此词,对张炎的身世会有进一步的了解。

《长亭怨·旧居有感》原文翻译赏析,(宋)张炎作品

作者简介

张炎(1248-1319)字叔夏,号玉田,又号乐笑翁。张俊六世孙寓居临安(今浙江杭州)。宋亡时,年二十九,家产籍没,至以卖卜为生。至元二十七年(1290),曾北游大都,次年春后南归。晚年落魄纵游于金陵、苏杭一带。卒于元延祐四年后,年七十馀。

张炎工长短句,以春水词得名,人因号曰张春水。与周密、王沂孙为词友。袁桷、戴表元、仇远等与之交。词集名《山中白云词》。张炎于词幼承家学。其《词源》序曰:“昔在先人侍侧,闻杨守斋、毛敏仲、徐南溪诸公,商榷音律,尝知绪馀。”论词则专尊姜夔,尤主“清空”与“骚雅”之说。后世遂以“姜张”并称。戴表元《送张叔夏西游序》称其“饮酣气张,取平生所自为乐府词自歌之,噫呜宛抑,流丽清畅,不惟高情旷度,不可亵企,而一时听之,亦能令人忘去达穷得丧所在”。仇远《山中白云词序》曰:“读《山中白云词》,意度超玄,律吕协洽,不特可写青檀口,亦可被歌管荐清庙。方之古人,当与白石老仙相鼓吹。”清初浙派执柄词坛,张炎词集一再被翻刻,曾有“家白石而户玉田”之盛。常州词派继起,遂多有不满之辞。周济《介存斋论词杂著》云:“玉田近人所最尊奉,才情诣力亦不后诸人,终觉积谷作米,把缆放船,无开阔手段。然其清绝处,自不易到。”又《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》云:“玉田才本不高,专恃磨砻雕琢,装头作脚,处处妥当,后人翕然宗之。然如《南浦》之赋春水,《疏影》之赋梅影,逐韵凑成,毫无脉络,而户诵不已,真耳食也。其他宅句安章,偶出风致,乍见可喜,深味索然者,悉从沙汰。笔以行意也,不行须换笔。换笔不行,便须换意。玉田惟换笔不换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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