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》原文翻译赏析-诗经大全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4-20 11:37

《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》原文

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

墙有茨,不可扫也。中冓之言,不可道也。所可道也,言之丑也。

墙有茨,不可襄也。中冓之言,不可详也。所可详也,言之长也。

墙有茨,不可束也。中冓之言,不可读也。所可读也,言之辱也。

《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》原文翻译赏析-诗经大全

《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》注释翻译

注释

茨〔cí〕:蒺藜,一年生草本植物,茎横生于地面,果实有刺,可入药。

中冓〔gòu〕:内室,此指卫国宫室。

道:说。

所:若。

襄〔rǎng〕:通“攘”,扫除。

详:详细说明。一说为“扬”的假借字,指传扬。

束:捆扎。

读:讲说,出言。

译文

墙上长蒺藜,不可扫掉呀。宫中秘密话,不可相告呀。如能相告呀,说出丑死了呀。

墙上长蒺藜,不可除光呀。宫中秘密话,不可张扬呀。如能张扬呀,说来话很长呀。

墙上长蒺藜,不可捆住呀。宫中秘密话,不可讲述呀。如能讲述呀,说起真羞辱呀。

翻译

墙上长着蒺藜,无法将它扫掉。宫闱中的流言,不可向人述说。如果可以开口,说来就是丑恶。墙上长着蒺藜,无法将它除去。宫闱中的流言,不可向人详言。如果可以细说,说来就会话长。墙上长着蒺藜,无法将它捆起。宫闱中的流言,不可向人讲说。如果可以谈论,说来就是耻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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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》题解赏析

解读

《墙有茨》一诗的主题,《毛诗序》承续《新台》之解,将其定为“公子顽通乎君母,国人疾之而不可道”的“刺上”之作,此后研究《诗经》的古今学者大都接受了这个说法。公子顽即卫昭伯,是卫宣公之子,与太子伋、公子寿、公子朔等为兄弟。“君母”指的是卫宣公的夫人宣姜,她是当时已即位为卫惠公的公子朔之母,故有此称。卫宣公死后,齐襄公为保全其妹宣姜,同时巩固卫惠公君位,强迫公子顽娶后母宣姜为妻。此诗就是当时卫国人对统治阶级这种败坏伦常的秽行的嘲讽和鞭挞。

全诗共分三章,每章六句,三章均形成复沓结构。各章起兴之句都言墙上蒺藜不可除去,以此暗喻卫国宫廷中的丑闻遮掩不住,终将败露。然后诗人便说宫闱之中的流言不可说出,此“不可”或为故弄玄虚、吊人胃口的手段,或为“不堪”之意,表明其事之丑已达不堪出口之境。接着诗人又微露口风,告诉对方若可言说,则不仅其事本身“丑”“辱”,而且说来话长,难可一时言尽。充满神秘感的透露至此便戛然而止,勾起了读者无穷的探索欲,也给人留下了无垠的想象空间。其实卫国当时的宫闱丑闻几乎是妇孺皆知,所以诗人以欲说又止、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方式点到为止,不仅令听者悠然会心,得悟其意,也起到了一种含蓄、特殊的讽刺效果。

本诗行文通俗浅近,多用俗语口语,节奏舒缓而自然,意味戏谑而绵长。调侃中含锋芒,逗趣中见针砭,犹如“绵里藏针”,针针致命。这比正面平铺直叙的指斥犹显功力,读来颇有“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”之感。

赏析

这首诗内容与《邶风·新台》相承接,《毛诗序》渭“《墙有茨》,卫人刺其上,公子顽通乎君母,国人疾之,而不可道也”。公子顽,即昭伯,是卫宣公之子,《史记·卫康叔世家》说是伋之弟。君母,即卫宣公所强娶伋之未婚妻齐女,也就是卫宣姜,是当时惠公之母,故称“君母”。公子顽私通君母宣姜事,《左传·闵公二年》有记载。因为惠公即位时年幼,齐国人为了巩固惠公君位,保持齐、卫之间亲密的婚姻关系,便强迫昭伯与后母乱伦。尽管这是受外力胁迫促成的,但究竟是下辈与上辈淫乱,是最不齿于人的丑闻,确如朱熹所言“其污甚矣”。卫国人民对这种败坏人伦的秽行,当然深恶痛绝,特作此诗以“疾之”。

此诗三章重叠,头两句起兴含有比意,以巴紧宫墙的蒺藜清扫不掉,暗示宫闱中淫乱的丑事是掩盖不住、抹煞不了的。接着诗人便故弄玄虚,大卖关子,宣称宫中的秘闻“不可道”。至于为何不可道,诗人绝对保密,却又微露口风,以便吊读者口味。丑、长、辱三字妙在藏头露尾,欲言还止,的确起到了欲盖而弥彰的特殊效果。本来,当时卫国宫闱丑闻是妇孺皆知的,用不着明说,诗人特意点到为止,以不言为言,调侃中露讥刺,幽默中见辛辣,比直露叙说更有情趣。全诗皆为俗言俚语,六十九个字中居然有十二个“也”字,相当今语“呀”,读来节奏绵延舒缓,意味俏皮而不油滑,与诗的内容相统一。三章诗排列整齐,韵脚都在“也”字前一个字,且每章四、五句韵脚同字,这种押韵形式在《诗经》中少见,译诗力求保留这一韵味。

《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》原文翻译赏析-诗经大全

诗经·国风·鄘风·墙有茨鉴赏

这是卫国人民讽刺统治阶级无耻淫乱的诗。历史真实是讽刺艺术的生命。据《左传·闵公二年》记载,卫宣公死后,幼子惠公即位,其异母兄公子顽与惠公母宣姜私通,生下好几个子女。对这种道德沦丧的丑行,“国人疾之而不可道也”(《毛诗序》),遂以此诗进行讽刺。

讽刺艺术的重要特点,就是将人生丑恶的、无价值的东西撕破以暴露其本质。这首诗在暴露统治阶级的丑恶灵魂时,不是平铺直叙,痛切言之,而是层层剥落,寓庄于谐。每章均以“墙有茨,不可埽(襄,束)也”起兴,明写蒺藜攀附宫墙之上,不可除去,暗喻公子顽与国母宣姜的不正当关系难以言传。然后采用自问自答的形式,欲擒故纵,以退为进,故意地推说“不可道”“不可详”“不可读”,委婉地假设“所可道”“所可详”“所可读”,却正是在这不言而言中,把统治者那“言之丑”“言之长”“言之辱”的淫秽丑行,巧妙地揭露出来。且于诙谐中显庄严,于讽刺中见真实,从而无情地撕开了统治者的丑恶嘴脸,深刻地揭露了他们生活的淫乱腐败,痛快淋漓地讽刺和批判了他们的丑行。

这首诗采用的重章叠句的结构形式,固然是适应乐歌的需要,但用之讽刺艺术,却能更深刻地暴露事物的本质。全诗正是在对“墙有茨”的不可“埽”“襄”“束”的重要渲染中,愈来愈明显地暗示出公子顽与宣姜的丑行;在对“中冓之言”的不可“道”“详”“读”,言之“丑”“长”“辱”的层层递进中,愈来愈清楚地暴露了统治阶级的丑恶灵魂,而且使诗句于整齐中寓变化,诗意于递进中更深刻,增强了作品的讽刺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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