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》原文翻译赏析-诗经大全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4-20 11:24

《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》原文

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

园有桃,其实之肴。心之忧矣,我歌且谣。不知我者,谓我士也骄。彼人是哉,子曰何其?心之忧矣,其谁知之?其谁知之,盖亦勿思!

园有棘,其实之食。心之忧矣,聊以行国。不知我者,谓我士也罔极。彼人是哉,子曰何其?心之忧矣,其谁知之?其谁知之,盖亦勿思!

《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》原文翻译赏析-诗经大全

《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》注释翻译

注释

实:果实,后同。

殽:古同“肴”,吃。

歌且谣:伴乐而唱为歌,徒唱为谣。

是:然,这样。

何其:怎么办,一说为什么。其,语气助词,无实义。

棘:棘树,即俗称的酸枣树。

聊:姑且,暂且。

行〔xíng〕国:周游于国中,一说离开城邑。

罔极:不正,没有准则。极,准则,极则。

译文

园中桃树壮,结下桃子鲜可尝。心中真忧闷呀,姑且放声把歌唱。有人对我不了解,说我士人傲慢太骄狂。那人是对还是错?你说我该怎么做?心中真忧闷呀,还有谁能了解我?还有谁能了解我,何必挂念苦思索。
园中枣树直,结下枣子甜可食。心中真忧闷呀,姑且散步出城池。有人对我不了解,说我士人多变不可恃。那人是对还是错?你说我该怎么做?心中真忧闷呀,还有谁能了解我?还有谁能了解我,何必挂念苦思索。

翻译

园中长有桃树,果实可以品尝。心中忧愁苦闷,我就吟唱歌谣。不理解我的人,说我士子也骄狂。那人就是这样,您说又能如何?心中忧愁苦闷,又有谁能知道?谁能知我忧愁,何必再去想它!园中长有棘树,果实可以食用。心中忧愁苦闷,姑且周游国中。不理解我的人,说我士子也不正。那人就是这样,您说又能如何?心中忧愁苦闷,又有谁能知道?谁能知我忧愁,何必再去想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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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》题解赏析

解读

《园有桃》这首诗抒发了一位“士”人深重的忧愁哀思,而关于其忧愁之因,则存在各种不同的说法。《毛诗序》认为是魏国大夫对其国君“俭以啬,不能用其民,而无德教”的讽刺,此外还有“忧国而叹”说、“贤人怀才不济”说、“叹知己难得”说等等。就诗歌本义来看,取士大夫伤时忧己之说为宜。

本诗共分两章,每章十二句,皆用叠章手法,其中两章后六句完全相同。各章分别以园中之“桃”和“棘”堪食起兴,暗喻自己有才却不得其用,自然引出“心之忧矣”的主题。心中忧甚,他人不但不解,反而恶言相向,故有诗人后半部分连续的反诘慨叹,孤愤悲怨的情感宣泄可谓一气呵成,掷地有声。

赏析

这首诗语言极明白,表现的思想感情也很清楚,然而对诗人“忧”什么,时人为何不能理解他的“忧”,反认为他骄傲、反常,难以找到确切答案。同时他自称“士”,而“士”代表的身份实际并不确定,《诗经》中三十三篇有“士”字,共54个,仅毛传、郑笺就有多种解释,如:“士,事也”,指能治其事者;“士,卿士也”;“士者,男子成名之大号也”;“士者,男子之大号也”;“言士者,有德行之称”;“士,军士也”;“他士,犹他人也”等,所以这个自称“士”的诗人是何等角色,很难认定。与之相应,对此篇的主旨就有了多种臆测:《毛诗序》谓“刺时”,何楷《诗经世本古义》作实为“晋人忧献公宠二骊姬之子,将黜太子申生”;丰坊《诗说》说是“忧国而叹之”;季本《诗说解颐》以为是“贤人怀才而不得用”;牟庭《诗切》以为是“刺没入人田宅也”。今人或说“伤家室之无乐”,或说“叹息知己的难得”,或说“没落贵族忧贫畏饥”,或说“自悼身世飘零”,或说“反映了爱国思想”,不一而足。《诗经选注》说:“我们从诗本身分析,只能知道这位作者属于士阶层,他对所在的魏国不满,是因为那个社会没有人了解他,而且还指责他高傲和反覆无常,因此他在忧愤无法排遣的时候,只得长歌当哭,自慰自解。最后在无可奈何中,他表示‘聊以行国’,置一切不顾了。因此,从诗的内容和情调判断,属于怀才不遇的可能性极大。”故指此为“士大夫忧时伤己的诗”。

此诗两章复沓,前半六句只有八个字不同;后半六句则完全重复。两章首二句以所见园中桃树、枣树起兴,诗人有感于它们所结的果实尚可供人食用,味美又可饱腹,而自己却无所可用,不能把自己的“才”贡献出来,做一个有用之人。因而引起了诗人心中的郁愤不平,所以三、四句接着说“心之忧矣,我歌且谣”,他无法解脱心中忧闷,只得放声高歌,聊以自慰。《毛诗序》说:“永歌之不足,不知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也。”这位正是因为歌之不足以泻忧,决定“聊以行国”,离开他生活的这个城市,到别处走一走,看一看。这只是为了排忧,还是想另谋出路,无法测知。但从诗的五六句看,他“行国”是要换一换目前这个不愉快的生活环境,则是可以肯定的。诗云:“不我知者,谓我士也骄(罔极)。”诗人的心态似乎是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。因为他的思想,他的忧虑,特别是他的行为,国人无法理解,因此不免误解,把他有时高歌,有时行游的放浪行动,视为“骄”,视为“罔极”,即反常。诗人感到非常委屈,他为无法表白自己的心迹而无可奈何,所以七、八两句问道:“彼人是哉?子曰何其?”意思是:他们说得对吗?你说我该怎么办呢?这两句实际是自问自答,展现了他的内心无人理解的痛苦和矛盾。最后四句:“心之忧矣,其谁知之!其谁知之,盖亦勿思!”诗人本以有识之士自居,自信所思虑与所作为是正确的,因而悲伤的只是世无知己而已,故一再申说“其谁知之”,表现了他深深的孤独感。他的期望值并不高,只是要求时人“理解”罢了,然而这一丁点的希望,在当时来说也是不可能的,因此他只得以不去想来自慰自解。全诗给人以“欲说还休”的感觉,风格沉郁顿挫。陈继揆《诗经臆补》认为:“是篇一气六折。自己心事,全在一‘忧’字。唤醒群迷,全在一‘思’字。至其所忧之事,所思之故,则俱在笔墨之外,托兴之中。”

这首诗以四言为主,杂以三言、五言和六言,句法参差,确如姚际恒所说:“诗如行文。”(《诗经通论》)押韵位置两章诗相同,前半六句韵脚在一、二、四、六句末;后半六句换韵,韵脚在七、八、十、十一、十二句末,并且十、十一两句重复,哀思绵延,确有“长歌当哭”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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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经·国风·魏风·园有桃鉴赏

《园有桃》以抒写“心忧”为中心,层层展开,铺排起伏,意味颇为深长。但由于“桃”“棘”起兴的意义及其与“心忧”之间的关联,理解不一,所以自《毛传》至近人,对诗的主旨便有了种种说法。其实这首诗的内容并不复杂。诗写的是“士”的忧心。关于士,把他看作士阶层的士也好,看作一般男子也好(士也为男子通称,犹言先生),都指文士之辈,而非寻常百姓。那么这个士人究竟忧心什么,因何而忧?诗无明文,难于臆测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,即与“彼人”有关,因而不会是“贤者忧时”(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)。就是说这个士人的忧心,是由“彼人”产生的。诗的另一个关键,是起兴的意义及其与忧心之间的关联。诗说园中的“桃”“枣”之实都是可吃的,有人因此以为这是比喻“国有民,得其力”(《毛传》),忧心是忧国家“不能用其民”(《诗序》);有人以为诗意是贱果“犹可以为食,兴国之无人也”(《诗经通论》);有人以为是士对统治者不满而作诗刺之(高亨《诗经今注》)。我以为起兴可以没有多少意义,但或多或少与诗的内容还是有所关联的。此诗以平常可食之物起兴,显然在影射、反比自己的有才无用。因此,诗中所写的忧心,是士人怀才不遇的愁伤,是对“彼人”的怨望和不满,是由自身而发,并非忧时。所谓“彼人”,自然是指有相当权势的人物。

这个士人的忧心,自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园中的桃子和枣子。桃、枣都味美可口,不会使人忧心。但是这些味美之物,却可以在人平静无波的心田中激起一点波纹。“风乍起,吹皱一池春水”,是风吹起了池面的波纹,也就是春光掀动了一个女子平静的心扉。此处的“桃”和“枣”,虽与风吹水皱的暗喻不同,但撩拨心绪,却与之相似。按理味美之物应该引起人的喜悦,但却相反,士人紧接着却感叹“心之忧矣”!桃、枣在士人心田中激起的是相反的波动,引起的是他由对照而来的感叹愁伤。如此,诗句的内涵意义显然就是:物皆有用,可是我却如此!其不为世用、怀才不遇之慨,便蕴于其中。但是他对自己的处境又无可奈何,所以只好“我歌且谣”,聊以抒忧了。古人长歌当哭,借以遣愁,这里正是如此。以上四句,是士人因景生情,情因景发。但是句意含蓄,并没有道出忧由何起的原委。

“不知我者,谓我士也骄”一层,承上文拓开。士人忧心愁伤,自然也怨望不满,愤世嫉俗,不了解真情的人便会认为他骄傲而目空一切。别人的这种猜测,其实只是主要看法的一种。这与“知我者,谓我心忧。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”(《黍离》),句法相类,表意也近似。但“不知我者”的看法,只是从表面现象认定,与忧心的实情不合,所以说他们是“不知我者”。从行文而言,因这一笔荡开,诗意脉络便因之而起伏有致。此外,此处也点明了他“士”的身份。

“彼人是哉?子曰何其?”这一层又将笔锋折转回来,仍扣到忧心问题上。作者在此似乎要道出忧心的缘由,但却若即若离,闪烁其词,又轻轻宕开,写对“彼人”的评论,而“彼人”,正是使他忧心的根源。可是这个“彼人”不是泛指,是指一个真实的有权有势的人物。“子”指第三者,就是“不知我者”。要第三者评论那人对待自己的做法对不对,自己却不置一词,这是避实就虚,透露出作者不能明言的微妙心情。由此可见,作者虽然忧心忡忡,但却是比较软弱的。因而也只好藏忧在心,忧而生怨,怨不能解而姑且搁置一边以自宽,这就是最后一层四句所写的心情。

“其谁知之”,是感叹自己的忧心不为人所知,是感叹,也是怨望。“谁”既指一般的“不知我者”,也包括不了解自己的“彼人”在内。由不为人所知的感叹,进而想到何不不再想它,丢置一边,为另一个小层次。既然如此,又何必永怀不忘,日夜忧心呢?看来作者似乎达观而解脱了,但却不然。因为“盖亦勿思”并非斩钉截铁之语,语气犹豫,只是对上文的不甚坚定的和缓转折。因此诗句透露的只能是作者无可奈何中的聊以自宽之意,其忧心并没有彻底解脱。由此可见,作者仍然期望于为人所知、为人所用,根本没有超凡脱俗。

诗的第二章,句法语意和第一章基本相同,只有两处须要加以说明。一是“聊以行国”。由忧心而“聊以行国”,和借歌遣愁同一机杼。但从此人比较软弱这点推想,似乎还不会决然去国,只能是姑且漫无目的地行于国中,借以遣愁而已。一是“谓我士也罔极”,这和认为他骄傲自大,也是相通的。总上,全诗以两章反复咏叹,只写一忧字,而层转开合,颇有抑扬起伏之致。诗中写忧而不明言生忧的原委,正面用笔少,侧面用笔多,遂使诗意含蓄,耐人寻味。虽然诗的情调较低,但从中却可以窥见当时士人所处的环境及其不好的遭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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