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建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一处开窍的风景

来源:网络整理 时间:2024-02-11 23:07

一处开窍的风景

中国古代诗人对山水的态度,总是歆羡喜欢的,没有谁拒绝大自然的怀抱,这是人之常情。但对待山水田园的态度,从习诗中还是可以看出人们喜好的区别。山水里有公然的寄托,如淡然冲远的陶潜,多少与现实有些瓜葛。而鲍照、谢灵运则完全是水山的描摹,当然你可以说他们有归隐之思、有与世无争的态度,这是读者从字里行间观察和阅读出来的。就诗歌文本本身来讲,他们大多毋宁说为写山水而写山水,因为不管是谢灵运“池塘生春草,园柳变鸣禽”,还是谢朓的“馀霞散成绮,澄江静如练”,都只是山水的客观描摹而已,中唐诗人常建的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走的也是这条道路。

现实与历史有时是惊人的相似,常建在当时颇获大名,就如当今有此莫名其妙的走红作家一样。《唐才子传》说他官当得不大,“仕履颇不如意,遂放浪琴酒”,而殷璠在《河岳英灵集》中更是说:“高才无贵仕,诚哉斯言。曩刘桢死于文学,左思死于记室,鲍照卒于参军。今常建亦沦为一尉,悲夫!”文人多不能当好官,而且自是其才,《盐铁论》中早有中允之评,常建又何能例外?但于此我们不难看出彼时人们对他的推崇到了何等地步?就是这首很多选本都必选的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,也只能算是有句无篇而已,即欧阳修所激赏的“竹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”。

常建(708—约765),常建是陕西西安人还是河北邢台人,一直争论不休,2006年临城县文管所征得一常建后人唐末之碑,可以定常建为邢台人无疑,但其卒年依旧是个谜。

对于常建,当时编辑唐诗的殷璠给予了很高的评价,这评价今天看来甚至似乎超过了杜甫。这说明时人的评价,和时间汰洗过后的评价还是很有不同的。当然后世的评价也是两种意见相反。一种高评:“吾读其诗,一字一珠,务极洗炼,高雅缜密,词不害意,而意在言外。源出齐梁,而遗齐梁之迹,可谓出蓝之胜矣。”(《诗学渊源》)一种酷评:“盛唐七绝,常建最劣,高得中唐,卑入宋格,如‘过在将军不在兵’是也。”(《诗辩坻》)一个人的诗有两种相反的评价是相当正常的,评价诗歌有唯一答案,才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
有时比较一个诗人的高下,可以用同题或者近题诗来观察,这样就可以因题材的相同或近似,而有一定的可比性。如常建的《昭君墓》与杜甫的《咏怀古迹》(五首其三)之同写昭君,就可以见出此间的高下。常建的历史视野,遣词属句,远不能望杜甫项背。

常建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一处开窍的风景

常建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

清晨入古寺,初日照高林。

竹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。

山光悦鸟性,潭影空人心。

万籁此俱寂,但馀钟磬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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